有鳥入室

發(fā)布時間:2016-01-12 本文來源:宣傳科 作者: 系統(tǒng)

■■    周文波

這是一個冬日中午。

一只小鳥忽然飛入我的辦公室,在屋里周旋了一周后,穩(wěn)穩(wěn)地站立在我使用的計算機屏幕右上角。  

小鳥的突然來臨,讓我感到無盡的興奮,不禁驚喜得從座椅上躍了起來。但對我的起身,這只鳥似乎并沒有一點受驚之意,反而旁若無人雙眼直直地盯著我,還不時地搖擺著腦袋。我放下手中的活,重新回座到原位,用好奇的目光與其無聲地對視著。如此的場景,足足有一分多鐘。

憑借我生活在農(nóng)村多年的經(jīng)歷,我敢肯定,這只鳥應(yīng)該是麻雀。說老實話,我對麻雀并不待見。幼時在農(nóng)村,每年收獲季節(jié),莊稼諸如小麥、高梁一類裸露在外的農(nóng)作物,總會遭受麻雀“侵害”,到了晚上,又嘰嘰喳喳在屋外樹枝上喧鬧個不停,吵得人不能入睡。在對麻雀的情感里我甚至是充滿恨意的。

而小鳥沒有因我的驚喜起身有一點受驚之意,我倒反而為此疑惑起來。我索性隨手拿起照相機,對著它連連拍攝。小鳥似乎有些不高興,從屏幕上跳到桌上的報紙上,又跳到我的座椅上。 其實,這一周來,嚴重的頸椎壓迫神經(jīng)、肩周炎,已折磨得讓我在電腦前也改用左手使用鼠標整理文字,右手肩周炎加之頸椎壓迫神經(jīng)讓人鉆心的疼,令我變得心煩意亂。而面對眼前的這只小鳥,我忽然沒有了“恨”意,在今天我的快門聲中,這個小生命卻成為一道美麗的風景。

像今天這么近距離地接近它,還是第一次。不舍讓小鳥飛走,我干脆“狠心” 地關(guān)上門窗,小鳥像被驚嚇似的,在玻璃窗前周旋了好幾次卻沒找到出口,我實在不忍看到小鳥的迷惘,把窗打開,讓小鳥飛出窗外。

就在小鳥進入我的辦公室時,我以為它許是受傷,亦或覓食,許是在這個寒冬里作短暫的御寒……但這只小鳥,去的時候和來的時候一樣偶然。想想人和鳥,都是造化的偶然產(chǎn)物,對鳥來說,就是在每天能夠覓到足夠的食物飽腹后,想叫了,有機會時就會盡情地叫幾聲,無論聲音是否婉轉(zhuǎn)優(yōu)美,而對現(xiàn)實生活中的我們每個人而言,在名利、地位、感情的束縛中,決定了人的自由必然受到某種程度的壓抑,能夠活出自我,當是每個人的共同追求。想起小時在農(nóng)村的生活,農(nóng)閑時上山捕鳥以及關(guān)于鳥叫、口哨聲交流的情景,也只能成為一種感動的回憶。

如今,生活在鋼筋水泥構(gòu)筑的城市里,由于工作性質(zhì)的特殊性,我很大一部分時間都是在辦公室度過的,我們也因工作的繁忙而無太多閑暇的時間交流,哪怕是感受彼此間的一個眼神。但即使工作的壓力再大,生活的節(jié)奏再快,也無法完全阻擋我追求自由的天性,然而就在今天,我卻在這座城市中、在我的辦公桌前如此近距離的親近這只小鳥,看來,在追求現(xiàn)實意義的生活中,偶爾閑暇也是一種享受。

讓小鳥飛出窗外,它理應(yīng)屬于大自然,可我的心卻久久停留計算機屏幕上。它穩(wěn)穩(wěn)地站立的姿態(tài),以及我與其對視和按動照相機快門的每一個細節(jié),感覺它并未飛走,一直還停留在此。

我不知道這只鳥,會不會是那個真正進入我心扉的人?

[責編:劉家琨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