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爽微辛 歲月靜好

發(fā)布時間:2015-09-23 本文來源:宣傳科 作者: 系統(tǒng)

肖桂楓

閱讀是一張門票,只有拿著它我才能夠找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位置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——題記

《圣經(jīng)·舊約·傳道書》中有一句:“日光之下,并無新事?!蔽译m然沒有完整地讀過《圣經(jīng)》,只零散地看過一些斷章短句,但這八個小字倒是一直記得,說得明晰也清簡。

在每一個或陽光明媚,或細雨綿綿的日子,很喜歡閱讀,這是一件感到愉快與輕松的工作,在書頁流動的間隙里,無數(shù)世代悄悄流過,思想在懸而未決的文字里漂浮不定,只有沉靜,只有期待。這時,集中精力是一件毫不費力就可以做到的事,絲毫不注意到光線正暗淡下來,直到書頁上的文字變得模糊不清。夜幕低垂,輕輕閉上雙眼,合上書頁,用心回首,在無垠的寧靜中,一本本書里描繪的情節(jié)浮現(xiàn)于腦海,讓人懷念。也讓自己的心里,生出溫潤的喜悅。每每這個時候,自己就會希望也能像書中某個人物一樣,健康明凈,簡單清潔地去成長,那該多好。

有了閱讀的樂,眼里的光亮始終不曾褪去。當用心感受每一個字里行間的深意,在時光的軌道里穿梭,一切都會停留在歲月靜好。

清爽與微辛, 其實就是從閱讀中得來。

我認為,書里面潛藏著真正的神秘,不僅僅是一種形而上的神秘。在閱讀中,不時感到一陣陣的沖動。如塞萬提斯的《唐吉柯德》,卡文諾的《如果是冬夜的旅行者》,總是希望是自己寫成的。當然,如果有足夠的天賦,才智和時間,也許真就寫成了。我不排除一些書的作者,如《羅蘭小語》的作者羅蘭,事先就把我心中的秘密揭露出來了,驚訝之余還有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。

當然也有很多寫得毫不遜色的書,我們稱之為名著。如《包法利夫人》、《安娜·卡列林娜》、《基度山恩仇記》、《紅樓夢》等,這些書里具有一種壓倒一切的語氣和氣質(zhì),具有一種思想的質(zhì)地和洞察力,沒有極少見的專注力,是不能完成的。這是我這一生永遠也不會寫成的書,只有靠閱讀并記憶時擁有它們。我也看恐怖懸疑小說,不得不佩服作者那處處埋伏筆的功力。如《閃靈》、《沉默的羔羊》等,這些作品懸念迭出,險象環(huán)生,這也是我永遠做不到的。作為一個在儒家文化圈中成長起來的中國人,我也讀孔子,讀屈原,讀辛棄疾,李清照,讀《鏡花緣》,讀《西廂記》。

舊書重讀是最近的一種狀態(tài),通常在臨睡前信手拿上一本,不挑不擇。三更有夢書作伴,平白簡潔的文字,信手拈來,樣樣躍然。沒有接續(xù)的情節(jié),沒有欲罷不能。只是一枕淡淡的書香,幽幽裊裊。

“焉得諼草,言樹之背?!薄安赊辈赊?,薇亦作止”。 諼、薇,字形字音皆美,朝露輕染,綺綰秀錯,讓人浮想聯(lián)翩。但是諼和薇究其實,卻是十二分的庸常平實,出乎人們的主觀想象。

諼草,這忘憂之草其實就是平日里栽種的黃花菜,金針菜。采薇之薇,則是野豌豆或是雪豆的嫩豆苗,也是可以當菜來食用。人們臆想中的儀態(tài)端端,簌簌清香,原本竟是沃野田間之中的尋常花葉。

如此諼與薇,該理解成是有生之年的狹路相逢,還是參商之憾?

再看余秋雨的《文化苦旅》,不急不緩,不沉不浮,像靜逸的白茶,開得芬芳而堅定。閑時能看此書,真是生而有幸。閱讀著,感受著,心頭涌起幾波似曾相識的漣漪。一代中國人心靈的糾結(jié),霧一樣的幽婉,絲絲入扣的空靈,迎著你的目光卻又只是淡淡的注視。盡管沒有門,沒有窗,這樣的文字卻如縷縷陽光,或如一顆顆成熟的石榴籽,每一顆都在閃光。那些跳動的文字,更像是時序更遷的流年,會供我閱讀一生。

這樣的閱讀方式,學起來不會費思量,內(nèi)心平和,沒有糾結(jié),很明凈。好象平民人家的姑娘,只有著淺淺的輕芬,素樸卻是那樣的淡靜自如,值得你去真心地喜愛。

在閱讀的時候,我非常相信魔術(shù)。我認為畫作也是可閱讀的,在閱讀一幅畫時,我能感覺到這幅畫作所帶來的視覺的愉悅,這種愉悅有時甚至可能超越一切,超越那些可以在里面讀出來的東西。有時會感到眼中有一種尖刺般明確的快感,我想這一定是藝術(shù)愛好者們永久感受的東西:一種虹膜純凈的,狂喜樣的顫栗。我承認自己是很少能體會得到,但不會放棄在閱讀畫作的過程中一點點接受這種美妙的感覺。

不同的閱讀方式,總是有著各不相同的味道。紙質(zhì)書的閱讀,需要調(diào)動大腦中生活經(jīng)驗的積累,去想象和慢慢感受,是春天的氣息,輕淡,悠揚,日暖花甜,我謂之為清爽。而畫作、攝影或建筑的閱讀有點夏天的影子,熱烈,濃郁,甚至有幾分迫不及待,我謂之為微辛。

當然,這些不同方式的閱讀也有個共通之處,作者的敬業(yè)與執(zhí)著、豐厚的學識水平也是值得我仰慕的一面。

面對時間,人總是無力的。時間無情,即使你拼勁全力攥緊拳頭,也阻止不了它流沙一般從指縫間溜走。于是,閱讀紙質(zhì)書、電子書或畫作、攝影、建筑,都會在我們記憶中永恒保鮮,它們是有靈性的。我們的祖先發(fā)明文字來對抗時間的流逝,閱讀便成了我們喚醒記憶最古老的方式。閱讀,本就是一種向善的行為,不管方式如何。閱讀的妙不可言,誠如林語堂所說:“不忘其初,不背讀書之本意,不失讀書之快樂,不昧于真正讀書的藝術(shù)?!?/span>

[責編:劉家琨]